集合近代醫學家研究 追查莫扎特真正死因
很多人的字典裏，西洋古典音樂等同莫扎特。莫扎特「入屋」的名曲可說多不勝數：《小星星小夜曲》、《土耳其進行曲》、《G大調小夜曲》。莫扎特的音樂恍如廣告歌曲一樣，易聽易入腦。
1993年，曾有研究提出聽莫扎特的音樂，令人變得更聰明，稱為「莫扎特效應」，使離世將近200年的音樂家再次聲名大噪，唱片賣到斷市。在這個「莫扎特效應」下，有機會再在「微言芳語」和大家分享醫學知識。這次先和大家從一眾醫學家研究中，談談莫扎特的死因。
《莫扎特之死》是一套話劇，也曾改編成同名電影。它的原聲電影大碟，陪伴我度過無數寒暑。在電影裏，雖然莫扎特這位音樂神童才華橫溢，卻惹來同期另一位名作曲家薩列里的嫉妒，變身灰衣神秘人，以重金追逼莫扎特寫出一首又一首樂曲。不善理財的莫扎特為維持生計，彌補他賺得多時花得更多的生活模式，只好不停創作，直至積勞成疾，只活了35個年頭，留下尚未完成的《安魂曲》。在戲劇裏，薩列里和莫扎特有着「既生瑜何生亮」關係。有人說現實中的薩列里，確實在老年時承認向莫扎特下毒，這令莫扎特之死，添多一份神秘感。
死因歸為五大類
在醫學界，倒有不少文獻研究莫扎特之死。一份在《英國醫學雜誌》發表的文章，提到敍述過的莫扎特死因超過140種。有的研究集合他的醫學紀錄、本人的書信和親友間的書信，以及和各項紀錄作分析；有的研究利用大數據流行病學分析，看看當時最常見死因和其變化，猜度那時流行的疾病是什麼。美國退休骨科醫生兼前表演藝術醫學會會長道生醫生（William Dawson）於2010年曾發表一份報告，把莫扎特死因歸為五類：中毒、傳染病、心血管疾病、腎病和其他。無論用什麼方法分析，傳染病佔的篇幅最多。
1984年，澳洲的戴維斯醫生（Peter Davies）在文獻中，列出莫扎特所患過的疾病。自幼經常生病的他有扁桃腺炎，也有牙瘡等問題。1784至1790年，他反覆出現關節炎，戴維斯醫生認為這是扁桃腺炎後的過敏性紫斑症。此外，也有人說因他喜愛吃豬肉，因進食未經煮熟的豬肉，感染腸道寄生蟲旋毛蟲。當然梅毒、天花、腸熱病等死因，通通有人提出過。
患上「嚴重粟疹熱」
然而，看看莫扎特死亡證上留下的死因是Severe miliary fever，直譯為「嚴重粟疹熱」。這是現代西方醫學沒有的名詞，只能理解為病徵的形容，相信他當時身上有疹。據莫扎特妻子的描寫，自1791年8月在布拉格監督《狄托的仁慈》公演時，她的丈夫除了情緒低落，身體狀況也欠佳。當他們一個月後來到維也納，莫扎特忙於工作，並意識到自己將死。同年11月中，他完成清唱劇並出席首演，情況短暫好轉。卻不到兩天，他已病入膏肓，連床都不能下，面色蒼白、出現手腳腫脹、嘔吐等病徵。約兩個星期後（1791年12月5日），莫扎特就離世。
這種情況，確實和急性腎衰竭很吻合。基於莫扎特有咽喉炎紀錄，不少人提出他真正死因是甲型鏈球菌感染後，引致的腎炎和過敏性紫斑症併發症有關。
道生醫生認為，其中一個加速死亡原因是過度放血。當時現代醫學仍未發展，用得最多的治療方法，分別是水銀和放血，兩樣都足以致命。此外，另一位科學家則認為莫扎特的死因，間接和維他命D缺乏有關。現在我們知道維他命D水平過低會削弱免疫力。音樂家長時間在室內作曲、練習，缺乏戶外活動，沒足夠陽光接觸，很大可能導致莫扎特有維他命D過低問題。增加了他患上不同傳染病的風險。
撰文 : 王建芳醫生_臨床微生物及感染學專科醫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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