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開秘密
個多月前,英國BBC播放了一輯震驚J-pop愛好者的紀錄片──《獵食者:日本流行音樂的秘密醜聞》。片中揭示日本尊尼事務所創辦人Johnny喜多川在世期間,性侵無數其事務所年輕藝人和練習生,以工作後「安排酒店」名義,將藝人帶到住所進行性侵。不少年輕藝人雖然害怕,仍甘心以性換取工作機會;更令人感到心寒的是,有受害者表示並不憎恨喜多川,反而對他給予演出機會心懷感激。早於1999年,日本《週刊文春》已揭發喜多川性侵旗下年輕藝人,但當時社會未有太大回響,《週刊文春》更因此被事務所控告誹謗而遭罰款。縱使外界有不少喜多川性侵藝人的「謠言」,不過因性侵事件而離職或站出來指控的人幾乎沒有。一來因為喜多川貴為日本演藝偶像之父,職員人微言輕,就算站出來都未必有人相信,反而自毀前程。
另一個原因可能是「責任分散效應」,紀錄片中受訪者表示,他在15歲剛加入不久就被喜多川「選中」到他的寢室「休息」。周遭同事知道他「被選中」後,紛紛向他表示「終於到你了,要加油!」之類的說話。責任分散是一種社會心理學現象,也是道德解離其中一種。當人們面對道德抉擇時,用來減少罪疚感的心理機制,最簡單直接的解釋就是「旁觀者愈多,會站出來發聲或伸出援手的人就愈少」,因為所有道德責任都不用獨自承受,而被知情者們分擔了。
喜多川於2019年與世長辭,追思會在東京巨蛋舉行,有超過9萬人,包括多位日本一線藝人為這位日本演藝偶像之父送行。個人成就大到能遮掩其罪惡的確存在,然而不代表性侵行為於社會和道德上可接受。這次英國BBC「再次」將事件公開,期望能喚起人們反思名與利背後,自尊自愛實為何價?
作者為香港家庭計劃指導會教育主任
www.famplan.org.hk/sexedu
[信健康] 反思名利背後,道德資訊要留意!【更多健康資訊:health.hkej.com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