針多還是針少好？

最近一位中醫老師找我針灸，甫躺下就下達了一堆指示︰「不需要扎這麼多針的」、「針（刺入）五分就夠了，不用刺太深，我從前幫病人針灸也是刺入五分，已有效了」、「下了針就好，不要轉動針頭、不用做手法」，我心暗揣，此時若有個AI針灸機械人就好了！
老師是個十分怕痛的人，願意來針灸已鼓起莫大勇氣，我只好半哄半騙地幫她扎了不少針，偶爾還突襲式提插捻轉了幾下，確保有針感和「得氣」，但不敢太頻密轉動針頭，免她辛苦。
名字十足武俠小說招式
早前筆者在本欄也寫過一些專門關於針灸的國際科學研究，發現若只是進針，大腦內跟疼痛相關的皮層和丘腦收不到訊息，即是說，針灸時需要透過循經按壓、捻轉補瀉等手法達致「得氣」效果（患者感受到針灸部位有痠麻脹重感覺），在「得氣」後，監測儀器記錄到患者大腦中與疼痛相關的神經活動被明顯降低，達到止痛效果。這些「得氣」手法名字還十分具武俠小說感，例如「青龍擺尾」、「白虎搖頭」、「蒼龜探穴」、「赤鳳迎源」、「燒山火」、「透天涼」等等。
至於針灸部位，雖然「以痛為腧」（即哪裏痛針哪裏）是最直接的一種治法。惟很多疾病若非循症、循經絡來辨證取穴，病是治不好的；若只在痛點扎針，也有效果，但不會持久；在極端情況下，進針時痛消，拔針後回痛也是有的。

捉到老鼠最緊要
另一個問題，究竟該扎多少針才算足夠呢？年前我在教會辦的一個中心做義診時，扎完針後，患者總會指着另一部位說︰「醫師，我這裏也不舒服，可以幫我多扎幾針嗎？」我們會在不影響大局下，順應要求多扎一兩針。
不少患者有這些錯覺，認為腳痛時便得針腳，最好是滿腳布針，多多益善，若有連接電針機的話，會以為電流力度愈大愈好。這些都是誤區，極其量只能說「抵」，不一定好！
當然，不同門派往往有不同看法，有極孤高的「一針療法」派，說扎一針就足夠了，這難度實在太高！靳三針嗎？雖說三針，每部位三針算起來也不知多少針了。
其實標準仍是那一句，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，管牠毛色是什麼……最重要能治好病，哪管它扎幾多針？
作者為註冊中醫

[信健康] 針灸可用不同針數， 醫師貼士派上場！【更多健康資訊：health.hkej.com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