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藥還是開方?
病人問:「為什麼中醫開藥不叫開藥,而叫開方呢?」
中醫每天都在與「方」打交道。例如,每日醫師的工作就是診症開「藥方」;學習開方的學科,稱「方劑學」;古時流傳下來的藥方叫「古方」; 記錄藥方的書名為「方書」,因此不少醫書名稱都有「方」字,例如《千金要方》、《肘後備急方》、《普濟本事方》;醫聖張仲景記載的藥方則被稱為「經方」, 經者, 經典也,歷久常新,恒久不衰。
為什麼「方」這麼重要呢?方代表了方位、方向,正是思考中藥配伍的核心。
5個方位
古人早就觀察到不同方位的氣候、環境有很大差異,例如在經典醫學著作《黃帝內經》的《異法方宜論》,就有記載東南西北中5個方位的相異之處。先說東方,東方是「天地之所始生」,有萬物生長旺盛、欣欣向榮之象;西方則是「金玉之域,沙石之處,天地之所收引」。與東方的生長相反,西方狀態是收斂。北方「天地所閉藏之域」,意味北方是處於陽氣封藏的狀態,氣溫寒冷;南方「天地所長養,陽之所盛處」,陽氣處於極盛狀態,氣溫炎熱。中央「地平以濕,天地所以生萬物也眾」,物種最廣,包容性最強。5個方位,代表了5種狀態。
糾正體質
這5個方位,東方對應春季,主「生之氣」;南方應夏季,主「長之氣」,中央應「長夏」,即夏秋之間,主「化之氣」,化者,轉化也; 西方應秋季,主「收之氣」;北方應冬季,主「藏之氣」。5個方位, 分別代表了生、長、化、收、藏5個方向。中醫開方,就是以不同方位屬性、不同走向的中藥糾正體質之偏。例如, 升提氣血的中藥,就具有東方特點;斂降氣血的中藥,就與西方氣場相似。中藥在體內製造了一個新環境。體內環境改變了,病因亦自然不復存在。
現今喜歡用化學有效成份的角度去研究中藥,其實已經偏離了「開方」真意。開方還講求「方略」,如何搭配中藥達到相互增效、藥至病灶的作用。當你了解「開方」真意,便知道開藥和開方在層次、境界上不能相提並論了。
作者為註冊中醫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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